舆情观察:“熊孩子”嬉闹频上热搜 公共舆论场患上“厌童症”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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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析师说
为儿童等特殊群体设置专区专厢对社会人性化、精细化服务提升确实起到了一定的促进作用。但背后反映的还是公众不被打扰的诉求,本质上属于一种公共场所资源分配不均现象,更不容忽视。在孩子玩耍区域与成人休憩场所相互挤压的现实环境下,推进儿童友好城市建设,打造建设适应儿童发展的友好空间才是解决“厌童”情绪冲突的根源。
随着暑假到来,“亲子游”出行迎来高峰,然而搅动舆论场信息热度的并不只是那些让人倍感温馨愉悦的亲子场景,更多社会舆论投射至儿童在公共场所哭闹跑跳引发矛盾的话题。如近日在湖南株洲一列高铁上,“熊孩子”多次骚扰后排成年男子,引发孩子父母与男子的激烈争执;回溯到今年的“五一”假期,一女子乘坐高铁途中因制止“熊孩子”撞椅背遭到对方家长掌掴一事,也引发了持续数天的关注。
@苏小懒(畅销书作家,粉丝量320.3万)近日通过微博记录了若干起带孩子乘火车,遭遇苛刻对待的事,赢得了很多网民共情式的“诉苦”。有网民集中呼吁可以考虑设置一个带小孩乘客的车厢或者给那些对安静环境需求较高的乘客安排静音车厢。在@搜狐千里眼 创建的#高铁上遇到孩子吵闹你会怎么做# 微博话题投票中,超过五成网民选择了“找乘务员处理”这一项,表达了“零容忍”态度。以上网民的种种反馈表明公众舆论对于在公共场合儿童哭闹的容忍度正在逐步降低。一时之间,该不该在公共场合对儿童多一点宽容和理解的问题再度引发热议。
“谈娃色变”弥漫舆论场
需要怎样的理解
从生理角度来讲,年龄尚小的儿童相较成年人很难控制自己的行为,好动爱叫属于正常现象,这也是该现象能够被部分声音所宽容和理解的直接原因。但“厌童”情绪的升级更多是来源于监护人对哭闹孩子行为的放纵,甚至反呛。再加上网络声音的煽动炒作,如有部分自媒体为博取“熊孩子新闻”流量,有意渲染扩大“仇童”现象,加剧舆论场的撕裂冲突。愈发加剧了公众的“谈娃色变”。
对此,微信公众号“北京日报”评论文章指出,“厌童”情绪堂而皇之弥漫开来,本身也是一种舆论霸凌。公共场所之所以具有公共性,就在于其对所有人平等开放。也正是因为儿童在社会中天然处于弱势,才有了法律法规对儿童权益的特别保护,才有了将儿童友好理念融入城市规划当中。这些都是社会文明进步的体现。
而在心理学上,这种对于儿童吵闹过于严厉的指责被归为“厌童症”(Misopedia),它是一种高发于未婚青年的人际交往障碍,通常表现为对儿童的厌恶和排斥,进一步可发展为无法容忍一切与儿童相关的事物,同时对儿童的厌弃也会影响到生育观念。@河森堡(科普作家,粉丝641万)引用“泰森原则”犀利指出,一个人若是在公共场合对脾气暴躁的拳王泰森和小朋友持有不同的标准,那就说明他的抗议在公共道德之外还混杂了其他的东西。这也恰恰印证“厌童症”作为一种心理障碍,不应无脑地把“熊孩子”在公共场所的吵闹视为“原罪”,反而对该现象更需要争取到理解包容。
公共场所设禁儿童区
真能治愈“厌童症”吗
而与中国隔海相望的韩国,“厌童”现象同样是一个普遍性社会问题。据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CNN)报道,近年来,“儿童禁入区”在韩国越来越普遍。据统计,韩国全国各地拥有数百个禁止儿童进入的空间和公共场所,其主要目的是确保成年人有一个不受干扰的环境。基于儿童一些行为可能会对公共场所里设施和他人带来麻烦或伤害的认知,有超过70%的韩国成年人认为这样的规定合理且正当。这与国内公众呼吁设置“儿童车厢”“静音车厢”的诉求不谋而合,人类的悲欢在此刻出现了相通。
诚然,为儿童等特殊群体设置专区专厢对社会人性化、精细化服务提升起到了一定的促进作用。但背后反映的还是公众不被打扰的诉求,本质上属于一种公共场所资源分配不均现象。在孩子玩耍区域与成人休憩场所相互挤压的现实环境下,推进儿童友好城市建设,打造建设适应儿童发展的友好空间才是解决“厌童”情绪冲突的根源。
2022年9月,国家发展改革委、住房和城乡建设部、国务院妇儿工委办公室联合印发《城市儿童友好空间建设导则(试行)》,明确了儿童友好空间的规划、设计、建设以及各类空间的适儿化改造等要求,提出推进“1米高度”的儿童视角设计。随后,国内越来越多的一、二线城市将城市公共空间的适儿化改造写进相关的施政报告和条例规则。如合肥、扬州开通儿童友好公交专线,解决学生通勤需求;上海通过小切口、小体量的一些空间改造,让更多的儿童能够在家门口就感受到儿童友好的氛围;重庆组织开展“小小城市规划师”“我是城市小宣传员”等活动,邀请儿童参与城市规划、讲述城市变迁。
反思“儿童禁入区”和“儿童专属区”的设置,一定程度上都是对接纳社会文明发展的一种短视,拉动对儿童弱势群体的仇恨言论更是有悖于中国文化中尊老爱幼的传统美德,更需警惕。
作者:武汉人民在线主任舆情分析师 刘衍
编辑:李娅琦 | 责编: 朱明刚